炎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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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私设如山，时间架空在罗马中期。不要在意什么罗马人有日本人的姓氏诸如此类的细节，祝你看文愉快。

2

公元225年，秋。

罗马帝国二十世元首森鸥外携年轻的军统高官时隔一年造访临海的一小国。

说是造访，其实是赤裸裸地威胁。

这是一个强国对另一个小国施行的压迫。

金色大殿内两国的最高统治者隔着一块小方桌商谈。

陆陆续续有宫女们捧着盛满水果银盘端着美酒送到两位君主面前的矮几上。

「森欧统帅亲自登临我国，真是荣幸之至。」衣着朴素的凡佗国王是知天命的年龄，他面对坐离他一米远的罗马元首堆砌保身的辞藻。

「哪里。您客气了。」森鸥外礼貌地说了一句客套话，拿起侍女准备的酒杯靠近自己的嘴。果酒。一口饮尽。他不是没有想过这酒里会下毒。那是一种自信。

鲜果上的水珠仿佛是凡佗王留下的冷汗，它们不动声色却无一不在颤抖。

「我看临国山清水秀一面临海，国泰民安一片大好盛世。」森鸥外勾起一抹笑。这无疑是一把披着友善剑鞘的利刃。

凡佗王仿若没接收到暗号似的，一脸平淡地回答道：「我这种穷酸的小国哪能比得上罗马帝国的一分。这里的子民除了少许官人，就只有农民了其他物资都得靠您国的扶持。」

森鸥外只是嗯了一声国王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他并不想结束话题，所以话风突然一转聊起了别的。

「一年前我到访时看到贵公子亲自领兵防卫边疆感触颇深，想必他继位后国事应该更加繁茂才对，真不可多得的贤君啊！」森鸥外扭头看望别处。

「小子真是承蒙您谬赞。嗯……此时他应该在军中吧……」

凡佗国的海边。

凡佗皇子正着便衣鞋子丢在细沙上。小麦色的腿肚子赤脚站在海水里，浪花一下一下拍打他的心情。他的眼望向更远处的海洋，那里有和他的双眸一样颜色的人鱼。它们远离世俗喧嚣永不会因尘世而烦恼。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渴望的。

他没有像他那个父亲所说的一样呆在军中，他听见罗马帝君的到访他就只身前往这片海滩，他知道有人会来找他。

所以他就在这里痴痴地等。

等到太阳把他的脸颊烤热。

等到有一只黑色的鸟混进白色的海鸟中从他的头上掠过。

等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中也。」

等到了那人对他说：

「一年多了，你想我吗？」

中也淡淡地扭头，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异国的军统高官。他张开手臂，一双湛蓝的眼眸泛着水光。

「那还不快滚过来。太宰。」

一声轻笑顺着海风吹到中也耳朵里。那是一个高挑的男子，乳白色松垮的金边托加袍的掩盖不住他修长的身形和紧致的肌肉，华丽的饰针显着他高贵的身份。

但就这样的一个贵族年轻男子，在海水里一步一步跑向自己的情人，溅起的海水沾湿了他的衣袍。

两人的距离最终归为零。

他们无言相拥着面对斜阳。

目睹这一切的天、地、日和还在角落里的月，每一滴海水每一粒细沙，乃至这一小片世间的一切都为他们守着这份秘密。但有些事情却是怎么藏着掖着都像是是纸包不住火。

一封鎏金密报的一角从中也的口袋里露出来在阳光下晃了人的眼。

一只黑色的鸟折了翅膀沉入了海底。

后来两人刀剑相向。后来中也被捆起来亲眼目睹自己的国家毁于一旦。后来战火中的他许下不报仇不罢休的承诺，看着那个和他说甜言蜜语的那人流下了毕生最后一次泪。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他的阴谋，却迟迟无法痛下杀手，酿成大错。

但他阻止地了太宰他能阻止地了森鸥外吗？

人间即是地狱，被罪恶粉饰的不过是扭曲的人心。

太宰又怎么会知道？但他一定会知道。然后他会为此烦恼，为此痛心，为此疯狂，然后死亡。

就像此时五年后的他凭借见不得人的手段坐上了罗马盛世的统帅。然而他得不到的、已经失去的，哪怕他现在就跪在罗马最尊贵的大殿中央久久地忏悔也无法挽那个人。

终是一时狼子野心，顾不得佳人心境。

况且他的情人那是一般的佳人啊，中也是手持利刃的人鱼啊。

那段时光就如同人鱼魅惑的歌声幻想出的黄粱一梦，梦醒后终是烟消云散。

「陛下……陛下……」芥川的声音从镂花的金色大门后传来打碎了寝宫内的压抑平静。

「怎么了。」太宰的声音嘶哑。

芥川并没有推开门，两人就隔着门交谈。

「是元老院的人有事要议。」

「知道了。」太宰理了理被抓皱的裙袍。顿了顿说：「……去帮我观察一下，中也的行踪。」

「是。」

太宰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睑。

睁开又是一双无情帝王的眼睛。

当元老会的人款款走入正殿，太宰已经坐在王位上了。他半眯着眼听着那些不痛不痒的急报。忽然有人开口：

「麻吉城邦派人送信说：因为闹灾病，今年的进贡恐怕上交不了。望元首开恩。真是荒缪，不交进贡就等于脱离我罗马，这能说不交就不交吗？……」

「算了。」太宰不温不火地说。「不缺它那点。最好也派遣些人去慰问一下。」

「不可啊……」元老纷纷反对。

太宰无心和他们多废口舌，一句时间不早了，就打发他们走了。

没过几秒，他想起要问问芥川中也的去向，便出了殿门。结果听到了这帮老年人在背后嚼口舌。

「现在想做仁君了，自己以前怎么眼睛一眨不眨赐死前统帅也不想想……」

太宰眼皮跳了跳，在他们背后开口：

「哟，芥川人呢？有人让我回归本心呢，那好，来啊那人拖下去，别让我在看到他。」

芥川从前廊走来，微微欠身行礼。「是。」

「你会遭报应的太宰治……」

他看着人被芥川拉走，他无赖似的用小指挖了挖耳朵，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报应吗，我应是早受到了吧。

接着他思维一跳，一敲头。

嚯，这群老东西，我又给忘了问芥川中也的去向了！

To be continued